卧室里，周野趴在床上，委屈的掉眼泪。

他又看了一遍自己和舒菀的聊天记录，想放声大哭的冲动就更强烈了。

他咬牙忍着，不想让周敛深听到。

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外面。

周野用手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，吸了吸鼻子，捧着手机，委屈的在浏览器里，搜索自己心中问题的答案：亲人以你的名义做坏事怎么办？

很不巧，好像没有人问过这样的问题，自然也就找不到回答。

周野只好换了个问题：忽然发现亲人很坏怎么办？

这个问题倒是搜到了答案，各式各样的回答，有说大义灭亲的，还有说：既然是自己的亲人，即使知道他是一个坏蛋，也不应该和其他人站在同一阵营指责他。你怎么知道他的坏，不是为了你呢？

看到这句话的时候，周野本来就有些混沌的脑子，好像又被打了个死结似的。浑浑噩噩，理不清思绪。

他出神了很久，想着宋凝一直以来的言行……是为了他才会做这样的坏事吗？

答案显然不是。

即使他那么努力的想自欺欺人、骗自己，他的妈妈很爱他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。可心底有一个清醒的声音，一直在告诉他：他的妈妈，只爱他的爸爸。

想到这里，周野的眼泪更像是决了堤般的止不住。

他哭花了手机屏幕，往被单上蹭了蹭，然后继续搜索：亲妈和后妈，到底该选谁？

这个问题的答案可就热闹了，五花八门，什么样的回答都有，高赞答案是——两个都要。

没一个有用的回答，周野忍不住骂了声“操！”，把手机往边上一扔，脸埋在了枕头里，一边委屈的哭，一边觉得是自己的原因，才造成了他们分手。

他哭了一会儿，心里堵得慌，又去捞手机，不知道该怎么办，只能去找唯一的朋友江惟哭诉：

周野快要崩溃了，他很想给江惟发个语音，但是害怕周敛深听到，他只能泄愤似的，在屏幕上噼里啪啦的打字：

这个时间，学霸小江应该在看书。

周野的消息发出去很久，他盯着屏幕数时间，足足过去了半个钟，才终于等到了江惟的回复。

他好像很无语，问：

……

舒菀发给周野的最后一句话，他没有回。

她等了很久，觉得自己有些可悲。

已经分手的、前任的儿子，她这么关心做什么，跟她有什么关系？

舒菀想了想，打算删掉她和周野聊天的对话框，正在这样做的时候，微信又响了一声。

她立刻收回手，以为是小孩给她回复了。

没想到，却是小孩他爸发来的消息。

他已经很久没给自己发微信了，不知道为什么，有一瞬间，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、极度陌生的感觉。

可能男女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，从陌生到熟悉，到亲密，最后再走到陌生。

舒菀犹豫了一下，还是点开看了一眼。

他说：

听不到语气的文字表达，可依然充满了独属于他的强势，似乎根本没有给她可以拒绝的机会。

舒菀抿了抿唇，呆呆地盯着屏幕，没有回。